「如果你认识任何年纪比我大,但仍像我般年青益壮的请介绍给我!」97岁的郑生很骄傲地说道。他见证着湾仔区从日军侵略时期、殖民地时期、以至现在的湾仔区。经历97年的人生,身边的人事变迁控制不了。走过人生各种高低后,又会有什么说话想告诉未够半百的我们?
皇后大道东16号3楼,是他年少时与家人共住的地方。在古屋下养活了五兄弟一妹妹。日本侵华历时三年零八个月。「那时候香港像是一个已死的城市。」他这样形容。人人都在求温饱,这件事在那时候成了奢望,饿死的人很多。在黑暗中,郑生看见了一丝曙光─日军招聘员工了。为日军工作虽然是为家庭带来温饱的出路,但亦须背上「卖国」的污名。虽然如此,年少的青年们都在争前恐后地应征。每位应征者都须捐血,有些应征者在第一步捐血后便晕了。在郑生的应征小组中,五十位只剩下两位能受聘,其中一位便是郑生。
这是他第一次参与海军工作部,成为一位15岁的学徒见习生。主要工作在工厂实习维修船只,上午学习日语,下午实习工作。工资是白米,白米在当时十分可贵,甚至能在黑市兜售。在1941年,他的爸爸离开了,他便背起照顾兄弟妹妹的家庭担子。直至1945年,日军投降,幸好那时候的他已为国防工作,相对工作较安稳,不幸的是有些同事已改行以敲诈勒索为生。
捱过战战兢兢的生活,1949年郑生第一次创业,经营衣车生意,奈何生意不景。之后他都试过各种类型的生意,但亦失败告终。不过,坏天气过后原来是春天的来临。衣车卖不了,便做起裁剪学校。学校都会聘请老师任教,在偶然的一次代课机会下,认识了郑太。郑生慨叹:「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奥妙!」。
从前的恋爱,都没有很多活动,甚至连看电影都是一种奢侈。他们的恋爱就是在教室以眼神和言语建立,就这样过了四年再踏入婚姻的殿堂。一转眼,共对了四十载,这些年来走过加拿大再回流香港。发现香港才是他们的家,所有亲朋好友才最重要。有句说话好像很老土,但郑生很想告诉世人:「世事无绝对,坏可能是好的,好可能是坏的。」很多事都须配合天时地理人和,当遇到不顺景时,他都是这样安慰着自己。最重要是,经历完坏的才能遇到最好的春天,拥抱着春天世界都会是美好的。